逍遥传之前尘今惜

第8章 下山

转眼七天过去，因连续炼化乾元加上过度疲劳，惜媱只觉胸口一阵闷痛，天昏地转，倒在玄鼎旁。再醒来，一双红彤彤懵懂的眼睛正盯着她。

“云朵？你去哪了？

来到仙灵山之后，她从没如此开心过，抱着毛绒绒的云朵，激动的要哭出来，往日的阴霾统统消散，整颗心都被融化了。自妖族追杀，经历几天几夜相互依靠，云朵对惜媱的态度也慢慢发生了变化。

刚刚在沧岭云朵觉察到惜媱的内丹过度消耗变得虚弱，以为遇到危险，才特赶来查看。

为了不被他人发现，惜媱偷偷带云朵来到仙灵山顶，将血铃沾上自己的血液炼化。但是因为体力不支，试了几次才成功。云朵在一旁急的跳脚，示意她停下来。

“有妖气！几名弟子寻着云朵的气息，声音越来越近。

还好血铃及时戴回它脖子上，云朵的两只眼睛渐渐变蓝，惜媱才松了一口气。

乾元被唤出，惜媱象征性的掷出两箭，到达山顶的弟子们警惕的观察周边情况。

“林师兄，可是因妖气而来？

惜媱有模有样地形容她与妖兽打斗的场景，还炫耀自己救下一只灵兽。听罢，云朵也配合着，委屈巴巴的耷拉着小耳朵，哼哼唧唧。

“可有受伤？

惜媱摇摇头。见她面无血色，眼里无光，林子穆很是心疼。他知道为了能下山的事惜媱每日起早贪黑定是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妖族的野心从来不只是玄鼎，你不必过于忧心，照顾好自己，万事有我。林子穆这番话看似为她宽心实则表明心意。“还有，以后叫我子穆就好。惜媱战略性的咳嗽几声掩饰不安，心想这位兄台还是不要给我拉仇恨的好。

“还有我还有我，以后叫我梁燕就行，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的梁燕。叫师兄太见外了。

这个岔打的惜媱给满分，心中鼓掌叫好！

晚上惜媱再次梦到了阿媱，这一次阿媱握住她的手笑的很开心，身后的光亮的刺眼，一点点阿媱的身体消散在光芒之中......

云朵顺理成章的成为惜媱的灵宠，还好它的毛发浓密，即使带着血铃也不易被发现。为防止发出响声，惜媱将血铃的铃芯用油纸小心包好，堪称完美。

“喵呜！花奴见到云朵从头到脚的开始炸毛，宣誓自己的主权。云朵怒瞪双眼露出两排尖牙。眼看双方要打起来，惜媱叫住云朵，使了个眼色。瞬时云朵示弱的翻出肚皮，吐着舌头装出一副讨好的模样。

“你的灵犬好可爱。

听到犬字云朵气的想咬人。奈何寄人篱下，需以大局为重。

“我和霄湘姐姐出门，莫要生事。莫要生事四个大字和惜媱尖锐的眼神刻在云朵的脑海里。

山下的景象与人界无太多差别，集市上人流窜动，丝毫没有受到妖族的干扰。街角的寻人告示一张叠着一张，没有一点空隙，随风掉落一张在林子穆脚下。

“又走失一年轻男子。林子穆拾起告示递给白羽生。

“大家小心！

余光扫过一身披斗篷的男人试探性的从身边走过，血铃掩盖了妖气，但赤色的妖瞳带着锁定目标的神情逃不过白羽生的眼睛。对方见识破身份，没入人群之中。

深呼一口气，惜媱唤出乾元和大家一起紧追上去。集市上的人见有妖族出没惊慌四处躲避，场面一片混乱。惜媱和其他人被人群冲散，眼看妖族之人向东街逃去。前面的师兄和师姐都不见踪影，只好转身独自跟上去。

转角处已是死胡同，远离人群，那妖人盯着猎物面露凶相，满口尖牙甚是可怕，颈部的骨节“咯吱作响，张开利爪朝惜媱扑来。一个闪躲，看准时机，箭穿过妖人的后心死死地钉在墙上。

随着箭的消失妖人化为灰烬掩盖着血铃，惜媱刚要捡起。一阵黑风刮过，吹得睁不开眼，血铃也落入此人之手。

看见他手中还攥着另外三个血铃，惜媱大概明白，玩味的笑道：“妖主还真是忙碌，一边让这些妖人来添乱，一边还得回收血铃。

“不然怎么见你呢，难不成我上山找你，被打个半死？申屠漠饶有兴趣的靠在墙上。他从不掩饰自己妖力低微的事实，倒像是回击的手段。

“怪不得这一路那妖人未伤及无辜，只带我到此僻静之处。不过你见我又是为何？

“自然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同样是关心的话，林子穆说出来让人坐立不安，他说出来就如沐春风。“法力增进了不少，还得了新法器？不过你的内丹......

申屠漠近前俯身仔细端详，两人的睫毛几乎要碰到一起，极近的距离让惜媱的脸在燃烧，用额头狠狠撞开申屠漠。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二人各自捂着额头。申屠漠算算时间灵族人很快会找到这里，便说起正事。“还有一事，上次在沧岭申屠司吃了大亏，炼制大批血铃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所以妖族会想其他方式攻占灵族，要小心。

他说的郑重不像假话，可他是妖族，说这些等同于背叛。申屠漠看出惜媱的迟疑，露出半截胳膊，白净的皮肤上印满了淤青。

“我虽为妖主，却也只能仰人鼻息。

身为王族却不受王族平等对待，成为公主王子的发泄对象，如此暴政天理不容，惜媱为此愤愤不平，对他的爱慕中有多了几分关切。

“如果能杀了妖王推翻王族的暴政最好不过。反正这梁子已经结下了，不如主动出击。惜媱心里盘算着，看向他手里的血铃。

“需要这个？他晃了晃手里的血铃。“整个妖族一共才炼制五个，都给了你，我可不好交差。

“那就再给我一个！就当刚刚那枚血铃我捡去了。

思索再三，申屠漠扔给她一枚血铃。

“多谢！

“这个也给你。他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款式，材质都很普通。下面坠着的流苏却与申屠漠的扇穗相似。

申屠漠在空中写了几个大字，浮现在玉佩上。“万事小心。

“妖族的情况我会通过玉佩告诉你，走了。本还想多问几句，身后传来林子穆的声音。

“惜媱，你没受伤吧！林子穆抓住惜媱的肩膀上下打量着。

其他人也先后赶来，惜媱自豪地展示手中的血铃。这一举，堵上了拾柒的嘴，也解决了山下百姓的困扰。

几乎每天夜里，申屠漠都会问候惜媱。“风有约，花不误，年年岁岁不相负。

字里行间透露着暧昧的气息，惜媱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激动地滚来滚去，少女怀春大抵如此吧！

望见玉佩上的话语，云朵气冲冲的叼起往地上撇去，一下没摔坏还要再补一下。惜媱连忙制止，这块玉佩她可宝贝的很。她喜欢申屠漠已是事实，想不到申屠漠对她也有意。

而这份情意几分真几分假惜媱已顾不得多思，她愿意相信自己的所见所听，他温润的眼神，说的一字一句都让惜媱沉沦不可自拔。妖族又如何，人尚有善恶之分，妖又何尝不是，云朵和吉祥就是很好的例子。

申屠漠手臂上的伤痕历历在目，妖王着实可恶，得给他颜色瞧瞧！

“云朵，你的父亲是被妖王所杀吧，过几天我就去替你给他点教训！

万幽谷前，惜媱拿出血铃。“一会儿我潜入地牢须有一人替我掩护。

“我去！

“还是我去吧！白羽生从林子穆手中拿过血铃。

看出林子穆有几分失落，惜媱拍拍他的肩。“子穆......师兄，可带了天下最最最毒的毒药？

“那是自然！不过对妖力强大的王族未必能致死。他掏出两瓶药水，放在惜媱手里。“切记毒药挥发前需将解药饮下。

“嗯。你和霄湘师姐留在这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