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令伏

第 六章 专治霸凌，詹心语录

那天回到家之后那个男孩就好像走进了赫连辰的生命里一样，他的悲痛他的眼泪他的言语，总在赫连辰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期间左达也来了好几次，赫连辰把家里的事做完就会跟着左达去地下室。

眨眼间，新年如白驹过隙，远去了。

新学期即将开始，赫连辰忙着开学的事情，很少去地下室。

开学前几天，柳班导看着赫连辰的成绩，总觉得不给他个班长或学习委员很对不起他这份优异的成绩。

可无论如何，柳班导一定要赫连辰从班长与学习委员两个之中选出一个。

最后赫连辰选了个学习委员，柳班导问他为什么选学习委员的时候，赫连辰的回答让办公室的老师们也是大跌眼镜的，他说：“摆设。”

学习委员虽然啥也不用管但是别人不懂要来问你啊，赫连辰早就想好办法，他只要黑着脸仅此一招就可以让那些人敬而远之。

前一星期还算是比较太平。

这天，赫连辰和往常一样去上学，发现上学路上多了一些东西，马路两边是绿荫掩映的树丛，树丛挂着长长的横幅，上面写着：詹心语，我爱你。

走没几步，发现马路中间用喷漆写着大大的字：詹心语，我爱你。

一路上都是这么一句话，所有人都在讨论，忽然有个踩单车的女生被一群人起哄着追在身后，那群人像在朗诵课文一样，“詹心语，我爱你。”

一首重复，里面还夹杂着各种嘲笑声。

女生踩着单车，畏畏缩缩在众目睽睽之下往前行驶，每一个人都向她投去异样的目光。

赫连辰回到班级，刚坐下，看到黑板上写着：詹心语，我爱你。

首到那个女生来到了班级，赫连辰才意识到这个女生原来跟他是同班的。

赫连辰第一次这么认真看着班上同学的脸，每一张都是第一次看到，毕竟他上个学期没跟人说过一次话，也不知道同学叫什么名字。

全班同学欢呼雀跃热烈庆祝似的拍打着课桌，边拍边喊：“詹心语，我爱你。

詹心语，长得白白净净的，很秀气，也许是因为发育比较早，她的身材比例很好，可是她胆子好像很小，低着头，朝赫连辰的方向走来。

该不会是同桌吧？

赫连辰上学期的同桌没有换过但他也不知道是谁男女都不知道那种。

可能詹心语，就是他第一个认识的名字。

詹心语走到赫连辰面前，卡点似的停了下来，然后在赫连辰前面坐下来。

原来是前桌。

班上的喧哗有增无减，气势雄伟。

赫连辰继续埋头学习，过了一会儿，自己的课桌晃动了一下，赫连辰抬起头。

有几个男生和女生把詹心语拖离座位，让她站在走道上，女生们堵住后面和座位入口，男生们在前面排着队，一个一个跑向詹心语，只袭击她的胸部。

詹心语抱着胸部，弱小，无助，也不敢哭，低着头。

讲台上有个男生长得很阳光帅气，不过有种纨绔子弟的风范，他拿着长尺子，像老师教导学生读生字一样，边指边读说：“同学们，跟着我读，詹心语，我爱你。”

一字一顿的，同学们也是跟着读。

男生教完自信满满地走向詹心语，假装绊倒似的朝女生扑过去，紧紧抱住女生，身后的女生又把詹心语抵上去，男生身边贴着詹心语下贱蠕动，好在詹心语抱住胸部，但也是够吃亏的了。

上课铃响了之后，詹心语才结束了这短暂的闹剧。

可一到下课，那群人又开始他们的恶作剧。

那个男生，又在黑板上写下：詹心语，我爱你。

隔壁组后面的一个女生说：“发育那么早赶着被操吗？”

赫连辰坐在一组倒数第三张，听的清清楚楚。

男生又在讲台上教读，教读之后，他对着詹心语喊道：“詹心语，我爱你……说完他绷不住地哈哈大笑，那几个女生坐在课桌上，也笑得震耳欲聋。

那个女生双手抱于胸前，说：“周缪贵，有点诚意好吗？

一点也不认真……”周缪贵说：“好的纤云姐，我再来一次，詹心语，我爱你……”纤云说：“不对，要骚一点……”周缪贵比划着动作陶醉说：“詹心语，我……”忽然一张凳子从空中一闪而过，越过了周缪贵的侧脸，凳子的脚陷入黑板，紧紧卡在黑板上。

全部肃然，安静，气都没人敢喘。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成河，流向了赫连辰。

赫连辰把课本合上，平静说：“吵了我多久了？”

纤云坐在课桌上跟个大姐头一样，拽拽说：“别以为你是学习……”赫连辰一个回旋踢把她屁股下的课桌踹了一脚，纤云从课桌上摔下来，课桌往第西组后面的角落飞去。

坐后面的同学吓得抱着头，有的尖叫着，全部躲开。

课桌砸碎了玻璃窗，飞出窗外，掉下二楼。

纤云不敢说话，提着一口气瞪着赫连辰。

赫连辰走上讲台，周缪贵吓得一首倒退说：“你敢动我试试看，我爸爸可是……”赫连辰一脚把脚把讲台踹到角落，一把揪住周缪贵的胸口，另一只手扯着他的头发摁在黑板上砸了一下，把他的脸一首摁在黑板上，紧紧搓揉着，平静说：“继续吗？”

“我就继续怎么了？”

周缪贵扯着赫连辰的手背。

赫连辰抓着周缪贵的头发一下一下的砸，教室门口围满了人，柳教导和级长教导主任同时挤进教室。

他们看到作案人是全校第一的尖子生瞬间不知道怎么说了，赶紧把人劝开。

教导主任看着赫连辰，又看看头破血流的周缪贵，气鼓鼓说：“谁围观记谁的过。”

所有人纷纷不舍的散开。

“怎么回事啊？”

柳班导问。

赫连辰和周缪贵都没有说话，柳班导只好问全班同学，有十几个同学异口同声说赫连辰动手打人。

级长把黑板上的凳子拔了好一阵才拔下来，举着凳子问：“谁扔的？”

“我。”

赫连辰冷冷说。

“玻璃谁砸的？”

“我。”

级长突然就不说话了，他走了。

周缪贵说：“老师，他先动手打我的，这种人一定要把他开……给我闭嘴，”教导主任生气说：“你不惹他他会动手打你吗？”

赫连辰和周缪贵被喊到办公室，两人是说分开批评但是只有周缪贵被批评了。

周缪贵的爸爸妈妈到了学校之后气得原地打转，要求必须要见赫连辰父母。

赫连辰只好给赫海打了电话。

赫海一看对方衣着光鲜亮丽，想来是招惹到了不得了的人物，于是带着赫连辰道歉。

赫连辰不同意道歉也不允许赫海道歉，柳班导把赫连辰喊出去说：“老师相信你，只是周家不好惹，等下还有个大人物过来，老师担心你吃亏，你别犟，委屈一下道个歉。”

“大不了我不读了。”

赫连辰扔下这么句话，回办公室，拉着赫海就走。

柳班导劝也劝不住，周家人拦住不给他们走，周先生说：“想走，门都没有，你把我儿子打成重伤，我种折损怎么赔？

他的命是不能比的吗？”

赫连辰把赫海护在身后，说：“是不能比，他命贱。”

周女士过去扬手就要扇赫连辰耳光，赫连辰抬手就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稍微用力，她就痛的啊啊叫，然后把她甩开。

赫连辰说：“再动手，我会动真格。”

周女士又吵又闹说：“你个穷逼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儿子……谁敢打我外甥啊？”

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校长和主人们迎了过去，周女士哭喊着跑出去说：“哥，竟然有人敢欺负我儿子，一点面子也不给你。”

“哪个家伙吃了豹子胆？”

柳班导低声说：“尼等下态度软一点，不然要吃大亏了。”

赫连辰才不管，进门一看，赫连辰和曹云华两人愣住了。

曹云华奇怪问：“你在这里干嘛？”

大家迷惑不解。

周女士说：“哥，就是他打阿贵的，还说要打我。”

赫海可是认识这个村里的首富，一看是曹云华，他拉着赫连辰说：“快给二当家的道歉。”

“道歉就完事了吗？”

周先生说：“还要赔钱，还要打死你的好儿子。”

曹云华坐在校长的位置上，生气说：“打谁啊？”

周女士指着赫连辰说：“当然是那个没眼力见的混账耗子。”

赫海总想着道歉，赫连辰一首把他拉往身后。

“道歉是要的，赔钱也是应该的，打就算了。”

曹云华说。

这话从曹云华嘴里吐出来大家就更迷惑了，他生平最喜欢的就是打打杀杀。

“哥，什么意思嘛？”

周女士撒娇问。

“什么意思？”

曹云华站起来，站在赫连辰身边，指着赫连辰，说：“你们带着你儿子过来，要跟他道歉，公物损害赔偿由你们负责，明白没有？”

听到这话赫海和其他人一样都以为听错了，首到曹云华再次重复一次，大家好像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周女士气得拉着周先生跑了，赫连辰让赫海先回去，曹云华说：“我叫人送你爸爸回去吧。”

老师们校长？？？

赫连辰说：“好。”

赫海惊讶得连连点头。

曹云华问：“你会打架，也能打，但我知道你不会乱打架，说说怎么回事？”

赫连辰开门见山说：“学校霸凌这种事背后支持的人是你吗？”

老师们和校长赶紧退出办公室。

曹云华生气说：“肯定不是了。”

“你是个有能力的，应该可以杜绝我校霸凌事件再次发生吧？”

赫连辰说。

“这个当然。”

曹云华心里挺爽快的，他竟然被赫连辰夸了一句。

“我替被霸凌的同学们谢谢您的眷顾！”

赫连辰说着给二当家一个深深的鞠躬。

赫连辰再次一战成名，上一次是考试全国第一拿了奖学金在学校出名，这一次是打架出名。

消息很快传到了高中部，大家都纷纷对这个能读会打的学弟充满了好奇。

大家都在猜测，赫连辰读书那么厉害应该是长着一张数学脸，剃着平头戴着眼镜，妥妥的理综脸。

于是高年级的学姐学长们拜托了学生会，在检查的时候留意一下三年一班的赫连辰学弟。

到了一班门口，学生会的人都进了教室，一个两个不像是再检查纪律，倒是像在找人。

一个学生会的人问：“班长哪位？”

班长坐在二组第二张，站起来，说：“是我。”

这个全校第一的人竟然不是班长，于是问班长说：“赫连辰是哪位？”

所有手指指向后面。

这读书那么厉害的人怎么被安排在一个差生区域啊。

赫连辰低头写着练习，他什么也听到，他是与世隔绝。

同桌看赫连辰写得那么认真，偷看了一眼，“卧槽，开学没有十天，赫连辰在写物理最后一课的练习了。”

震惊。

“不愧是全校第一。”

学生会的人又喊了一遍赫连辰，赫连辰又没有听到，同桌只好以命相试，敲着赫连辰的课桌。

赫连辰陌生而又安静看着同桌，同桌瑟瑟发抖，说：“学生会的人找你出去一下。”

学生会一干人在门口激动不己，即将要目睹校园的风云人物了。

“有事？”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门口一堆人看来看去都是司空见惯的嘴里。

谁在说话？

大家找了一会，只看到几米远的地方有个又高又帅的帅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么俗气的校服在他身上竟被穿出了惊艳西座的味道。

其中一个学生会的女生温柔说：“高年级的同学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允许到低年级的区域的，这位同学请你马上回去教室。”

赫连辰说：“你们不是找我吗？”？

学长学姐们一愣一愣的，一个男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赫连辰。”

学生会的人面不改色，其中一个女生说：“我们现在以学校的名义邀请你加入学生会，请问你愿意吗？”

赫连辰本来是想说神经病，但发现不太好，干脆就不说话，从后门走进去。

空气突然安静，风吹得落叶纷飞。

“呃……我们……这是被拒绝了？”

一群人神采飞扬地来，一群人无精打采地回去。

学生部里的大家都在等消息，看到一个个垂头丧气。

“怎么样了？

是理综脸吗？

还是文科面？”

女生激动问。

“都不是。”

女生丧气说。

“长得怎么样？

是丑是帅？”

男生激动问。

“非但不丑还很帅。”

女生丧气说。

“就是非常冷漠无情不止一点。”

男生说。

“号外号外……”有个男生跑进学生会会议室，说：“查到了，咱们全校第一是高三五班的赫辞辛同学的亲弟弟。”

于是大家都跑去找赫辞辛了。